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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州议刀弩手及土军利害劄子 南宋 · 曹彦约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五七、《昌谷集》卷一一
某等昨蒙面谕并行下使牒,以奉行上司招军之意,置局佥厅
某等入局同议,欲将本州应干官田拘收租课,于本州十寨内,每寨招土兵三十名,依仿沅州近例,本州支与钱米,将见行刀弩司名籍旋次消豁。
如见得委实可行,即不候招得人数,先具措置利害保明供申。
某等受牒之后,经今一月,缘本州官司窘匮,案牍灭裂,吏辈卤莽,令甲散乱,追索取会,未有涯际。
于是考诸士夫之论,参以前后行遣,于颠倒糅杂之中,得于旁通互见之际,讨论得刀弩司本末,起自政和六年御笔,措置湖北营田,张官置吏,并依陕西弓箭手条例施行。
至政和七年,因都钤张察所奏,召募土丁,给受田土,置立将校,弹压夷猺。
当时得旨,即与依奏,继又废罢,营田改为刀弩,见任官推赏至有转七官者,都钤司吏人至有补进武校尉者。
是时诸州刀弩手每指挥三百人,本州一十一指挥,并畸零数,共管三千四百五人。
将校给田二百亩,内水六十亩,陆田一百四十亩。
节级给田一百二十亩,内水田三十五亩,陆田八十五亩。
长行一百亩,内水三十亩,陆田七十亩。
考之政和八年所给户帖,则又刀弩司一名别给公田十亩,每十名为一甲,共给田一百亩。
本州根括到田总计三十万九千七百馀亩,而枢密院劄子内却称辰州山畬陆田独多,水田独少。
若水田不足,则合倍给陆田,陆田不足则又倍给山畬。
此则刀弩手之初行也。
靖康元年,调发本路九千七百馀人,战马八百二十匹赴阙,前去隆德府使唤,陷没不回。
本州总在数内,即未见得九千七百人之中,的有几名是本州调发。
建炎间,复降朝旨,委自知通及当职官吏多方招填。
绍兴初年,偶因都督行司取会一时便宜,权减三分之一,是时所申止以二千二百人为额。
绍兴七年枢密劄子施行知鼎州张觷所申,以为澧、辰、沅、靖四州营田,昨来措置刀弩手九千九百一十人,已见就绪。
止因靖康元年全军陷没,又遭兵火,遂至死亡阙额。
若将逐州刀弩手尽行省汰,缘四州并无正兵防守,窃虑引惹外境观望,别致生事。
若责令逐州广将田土尽行招填,须要足额,不惟边州人烟稀少,不能敷足,又缘自兵火以来,近里州军并无钱粮支移,前去应副,深恐阙乏。
沅州等处见将空閒田土召人承佃,纳租补助岁计,粗且自给,事体委有妨阙。
本路安抚都总管司相度,欲将前项四州刀弩手元额并行裁减三分之二,内辰州一千人为额,责令知通提举先将勘好田土标拨措置。
所有见减下人额空閒田土,并乞依沅州已申请到绍兴元年五月二十五日指挥,召人承佃,出纳租课,补助岁计,委于边防财计经久可行,别无妨碍。
此则刀弩手之再变也。
淳熙五年本路安抚提刑司行下取会本州申到元旧刀弩手水田山畬共三十万九千七百四十馀亩,均作一十一指挥,每指挥九十人,合置将校三人,节级一十人,长行七十七人,计九百九十人。
馀额一十人,将校三十三人,每人二百亩,共六千六百亩。
节级一百一十人,每人一百二十亩,共一万三千二百亩。
长行八百四十七人,馀剩一十人,共八百五十七人。
每人一百亩,共八万五千七百亩。
已上一干人,共合给田地一十万五千五百亩,比见管田地都数,计馀剩二十万四千二百四十馀亩。
照得绍兴七年裁减人数,截自淳熙四年七月辰州一千人,旧有二百三十五人,新招三十三人,共二百六十八人,见阙七百三十二人。
两司相度申奏,欲将四郡刀弩手减作二千三百为额,内辰州一十一指挥减作七指挥,每指挥一百人,计七百人,每指挥只置将校二名,节级十人。
其见阙人数专委逐州知通,县责知县,根括元旧刀弩手及见佃成熟田地置籍,尽行拘收入官,榜谕合格人投募,依格给付合得步亩。
日后遇有死亡,即依条限申官承袭,无应名承袭人,即募应格人填阙。
其招填人额足之外,刀弩手田土许召人立租课,助充省计支遣,此则刀弩手之三变也。
三变之后,欲沿其法而行之者,南轩张帅也;
欲取其法而变之者,严陵马宪也。
张帅之时,偶因知常德李侍郎奏,澧、辰、沅、靖州所招刀弩手人数及所给田亩,乞别行覆实事,奉圣旨,令帅宪司契勘诣实,公共相度经久可行利便闻奏。
张公之说,以为建置刀弩司之初,已有欺罔苟且之弊。
卢奎所作《鼎澧见闻录》,当时所给之田,未免强夺百姓己业,所募之人往往游惰,不能耕战,出于一时欲速以欺罔公上。
宣和四年靖州杨晟实、六年进平相继作过,刀弩手无毫发之功,其后赴援河东,遂全军陷没,无一人得返者,此前事之明验也。
今者再行兴复,谓宜详究利害,迟以岁月,使无前日之弊,而官司前后施行,又皆趣办,肆为欺罔。
大抵田皆出于豪夺,人皆出于抑配。
人户与刀弩手相诉,至今未已。
如此则衣食不足,不免死亡,何以使习武艺,捍边境,为国家出死命哉?
又辰、沅、靖在承平时,官兵岁计皆仰朝廷支降茶盐度牒及于他州应副,后来既无支降,逐州申乞到刀弩司田,召人承佃,收作岁计支遣。
今尽夺之,不惟民户失业,省司税额必至失陷。
反覆相度,以为今日必欲使澧、辰、沅、靖四州尽还旧额,则其弊如前所陈,实为不便。
若矫其弊而并与其法废之,是因噎废食也。
今定议欲乞给田之数须用旧法,其已给之田若系民户税地,及州郡申请占佃,用充岁计者,给还元业主及租佃之人。
其有不系民户税地及不系申请占佃,充岁计者,即依旧用充招募,则又得旨行下矣。
宪之时,偶见溆浦县有思微、龙潭、据老三寨,本县不支衣粮,前后循习,每名拨刀弩司田一百五十亩,乃欲取一县之私意,奏而立一路之定法。
当时朝省行下,而沅陵李知县议状,确然以为不可。
后来得旨,虽许于诸县管下诸寨近便去处,遇有逃移户没官田产,即行募人充应土兵,本州以省计阙乏,未及施行。
适值沅州周知郡到任半年,条上裕民事件,因其城下有旧来土兵二百人,欲增置一百人,其粮食系本州自办,其衣赐申乞朝廷支给。
士大夫传播,以为辰、沅事同一体,取则而行,可以望效。
于是招军之议切切乎使者之心,而文移督责下及于幕职曹掾之末矣。
取会到本州兵案帐状,刀弩司见管二百二十七人,沅陵县一百二十七人,辰溪县五十二人,溆浦县四十八人。
州东土兵额管五十人,见管四十五人。
辰溪县管下铜山寨额管七十五人,见管一十一人。
溆浦管下思微、龙潭、据老三寨额各二十五人,共七十五人,见管四十一人。
沅陵县下镇溪、池蓬、明溪、会溪、浦口、酉溪六寨额,各管五十人,黑粟堡二十五人,并皆全阙。
间有一二人白直,并不曾请破衣粮,拨给田土,止是避免丁役,自行营趁。
本州岁催公田之数,钱一千四百四十一贯八百三文,内沅陵七十四贯七百二十文,溆浦一千三百六十七贯八十三文。
米共五百六石五斗八升,内沅陵县一百二十三石三斗,辰溪县一百九十三石二斗八升,溆浦县一百九十石。
数内公田米或系见管刀弩司输纳,或是诸色人请佃刀弩司田土输纳,其三县科敷等,则亦各不同。
沅陵县第一指挥山田数多,每名纳米五斗,钱五百文。
其刀弩司与招军利害所合详议,某等窃以为刀弩之与土兵,正兵民分合之机也。
兵之不寓于农久矣,士君子有志事功,欲还古人旧贯亦久矣。
政和以前未有任是责者,一旦蔡京复领三省,童贯领枢密院,假熙宁开边之意,邀五溪易集之功,设御笔以钳制天下之心,侈爵赏以奔走天下之欲,谢勋、范世雄、张之徒又从而鹰犬之,不旋踵而刀弩之效以著。
如此而欲其无弊不可得也。
辰州之境,见山而不见田;
辰州之田,有名而不有其地。
政和始立法便得田三十万九千七百馀亩,官招刀弩手便有将校节级长行三千四百馀人。
其田之不可丈量,其人之不及等则,与夫猺省之参错,界至之交互,教阅之卤莽,名籍之诞谩,不问固已知之矣。
猺人之伺隙,此不能制;
河东之陷没,此遂不返。
如此而欲其传远,不可得也。
以刀弩司而寓之于民,其名甚古。
有刀弩司而历考其事,其弊已见。
苟欲责目前之效,取刀弩司之法而悉毁之,正恐后日之议招军,犹今日之议刀弩司也。
何也?
自古经久远大之利害,必属之宽缓沉厚之君子;
而随时救弊之良策,常败于观望饕餮之小人。
得其人而行之,正不在于数立法也。
以今使者刚明,与州县同利害;
郡长贰和协,与兵民同休戚。
不贪功,不生事,不欺朝廷,不计官职,不失信,不自用,因刀弩之法而葺之,其事为易行;
取刀弩之法而废之,其事为难必。
此非有深远不可见之迹,特在于加之意焉耳。
更戍本秦法,汉用之而壮边;
府兵本隋制,唐得之而强国。
刀弩手,本朝之法也,建炎绍兴袭之而不敢废其事,大儒南轩张公议之而不敢毁其籍,其端本在版曹,其习熟在民耳目,未易顿改也。
抑尝求其事之所以至此乎?
和往矣,其事不复咎矣。
绍兴以来,虽令知通提举其事,然陷没之后,急于成功,给拨田亩未必足数,游手喧嚣,未必可用。
其后子弟承袭,或无永业,名属知通,本无主帅
遇州县春秋教阅,呼而集之,工匠夫力,稽留役使,吏卒呵呼,贱若狗彘,如此而望其保护乡闾,弹压蛮獠,稍有知识,知不可得矣。
知通有意振作,不过选择属吏,督责外邑,辨争田之讼,正虚实之籍,明坐作之教,禁追胥之役。
一任之后,谁复尸是责者?
此则刀弩司之弊,因其旧而改张之,所当评也。
至于招军则又有当评者。
沅、靖二州收复于熙宁之时政和欲招刀弩手,相去未远,两郡之有閒田无足疑者。
本州自承平以来,素属内地,一年所括便得閒田三十万九千七百馀亩,其实其虚,不可得而知也。
是时本州财计仰给于转运使者,钱缗七万,帛匹八千一百,绵两一万七千,一郡岁计粗可了办,刀弩司利害邈不相关。
绍兴裁减二分,计得剩田二十万四千二百馀亩,当时官司申请,明言兵火之后,近里州军既无钱物可以应副,且将空閒田土承佃纳租,补助岁计,粗且自足。
得旨行下,已属省司,则是刀弩司田租,朝廷固已与诸州矣。
止缘地在五溪,不经经界,官司简陋,不立制度,无豁除文字可以照證,无老成公吏可以记忆。
近地猺人,又得而蚕食之,奸猾顽民又因缘而据有之,此如久虚之人,风邪外感,手足头目无处不痛,不有膏肓俞穴之方,滋养气血之剂,而欲宣泄涤荡,取快胸膈,其于保寿延年,相去远矣。
辰与沅相近也,其事力极相远也。
沅地土平广,租入繁夥。
钱以缗计,岁三万二千有奇。
米以斛计,岁二万二千有奇。
视辰所入,率皆五倍。
其城下土丁旧额二百人,有土丁之名,而非刀弩司土丁之旧。
执寨兵之役,而与禁军实同一体,盐菜粮米皆是月给,春冬衣绢皆是岁赐。
近者又创百人,悉立于其事力之优厚,量入为出,事势当尔。
沅州招军出于刀弩司田租之外,辰州招军出于刀弩司田土之内,利害相去,不可同日而语矣。
本州三县管下为城寨不下十处,一城寨而且招三十人,则一郡而招者当三百人。
招募之费且未暇问,赏赐盐菜钱且未暇问,一岁为米当用五千四百斛。
水旱且未暇问,厥今本州米额一岁不过五六千斛耳。
办三百土兵之粮,是复有一辰州之米而后可也。
招得一人必欲足一寨之额,招得一寨必欲足一郡之额。
苟不思朝廷未改之制,纵臾以行招土兵之策,利提刑司招募之费,喜邻境沅州趣办之名,一切而行之,今犹可也。
请于上司,而上司责限,请于朝廷,而朝廷惜费,数年之后,不过如马提刑拨田之请,与章安抚拨钱之请,不惟不行,又从而督责矣。
辰州省计之田能有几耳?
其馀请佃之田,非刀弩司则户绝也。
刀弩司之田本隶帅宪司,公田之所入则属省司
今闻争刀弩之田,而遂籍为招军之物,是废省司也。
户绝之田本隶常平司,用之招军,则属宪司
后有争招军之田,而指以为常平之物,是关两司也。
夺刀弩司之田以为军田,是溆浦之近例也,非通法也。
籍没官之田以募土兵,是绍熙元年之请,非正法也。
至于绍兴七年之所行,与夫近岁之所奏,则刀弩閒田已属省计
招军之利害较然如此,则刀弩司之利害,是岂无所当议者乎?
自刀弩提举之不置司,与岁赐不别拨钱,以一路言之,则廉按于帅宪
以一郡言之,则提举知通
近岁帅宪两司互有己见,互立期限,互有申请,互作施行。
知州而欲招刀弩,则有裁减岁租之虑;
通判而欲招刀弩,则有位高而偪之疑。
血脉经络,不相贯串,作室道傍,三年不成。
自今观之,亦几乎具文矣夫!
知其具文而欲以实责之,非今日之事体所可及矣。
大抵有久任之制者,然后可以得民力;
有经界之意者,然后可以限民田。
此非尝试而臆度之也。
辰州旧有四县,今亡其一;
猺地旧在会溪之外,今已在北江之内。
蛮獠日张,省地日削,士大夫在官远不过二三年,疆埸之利害,何缘尽知?
胥吏之奸蠹,何缘尽见?
置猺人于无可奈何之地,视省民为不足介意之物,边境之不安,功名之不立,职此繇也。
绍兴初行经界,排异议于鼎沸之中;
漳泉近行经界,废大功于垂成之日。
今欲行之于五溪,则是其说者不一二,而破其说者千百矣。
不知今世君子将立四至而论顷亩耶,亦将求顷亩于旷荡渺邈之地耶?
将契字簿书以为券耶,亦皆相信以心,相指以手,而无所争论耶?
旧说刀弩司田三十万九千七百馀亩,今皆无其地;
刀弩手三千四百五人,今不知其籍。
其所谓地,特因讼牒而偶至者耳;
其所谓籍,特因执据而偶见者耳。
甲曰此刀弩司田也,乙执簿而至,有时而为己产;
丙曰我刀弩司人也,当官而證,有时而为冒耕。
官司不恤是否,不辨真伪,喜闻刀弩司之名,悉从而籍之,县以此而告之于郡,郡以此而告之于使者使者不知,又从而告之于朝廷,朝廷审覆,未及供报,而首议者已满去矣。
亩步之不定而欲考三十万九千之田,四至之不知而欲复数十百年之旧,无经界之意,宜不可以议刀弩也。
今久任之说纵未能行之于天下,经界之说纵未能行之于湖北,必将正廉按之使,专提举之官。
帅司宪司不问,隶宪司帅司不行。
田在百姓,守臣主之以为省计
田在刀弩司,通判主之以备调发。
过七百人之额,不得复招;
不满百亩之田,不得入帐。
仿经界弓量之法以定界至,严经界赏罚之法以激官吏。
一年而正一乡,三年而正一县,十年而正一州,勿谓其缓不及事也,自绍兴以来,乐因循之说而不问者,几十年也。
勿谓其毋甚高论也,自绍兴以来喜更变之说而无成者,皆可考也。
欲久任,欲经界,必将明奏请于朝,而不出于私意。
揭防禁于下,而不示以风旨。
上下协力,休戚同心,庶乎其有济矣。
若曰取刀弩之租,变而为招军之利,思古之君子,得无一牛易五羊之喻乎?
若曰取一寨而行之渐,而后图其馀,虑远之君子得无桃虫拚飞惟鸟之喻乎?
某等误蒙选择,商搉利害,窃唯高明用人,不徒使之从命而已。
苟有所见,不敢缄默,以自取腹诽反唇之咎,僭越犯分,震汗如雨。
枕流漱石碑记 南宋 · 王橚
 出处:全宋文卷八二一一、同治《临武县志》卷四一
右四大字,徽文公朱先生之遗墨。
公守南康,复白鹿洞书院
每休闲必一至,诲诸生馆下
雅爱泉石,歌咏其间,大书深刻,遂为庐山千古宝镇,过者瞻仰。
后学王橚得墨本而藏之。
武水谭衡即溪居为枕流亭,因举以为赠,衡即请傅刻以永流风,复俾识其由。
先生之道之教,其在白鹿洞者可知也。
学者讽咏其言,而求仁知之乐,岂直昔人所谓洗耳砺齿而已?
暨衡兹用叹慕敬恭而不敢斁。
匪书是为,惟志是求,盍交相懋勉乎哉!
不然,徽文公之旨昧矣。
鱼𩷄迎送神词 南宋 · 王橚
 出处:全宋文卷八二一一
古者祭不越望,诸侯祭封内山川,名源渊泽皆列祈祀,谓其出云雨能润泽,施大而恩多也。
后世偶而事之,屋而贮之,渎矣。
有鱼𩷄山,特为峭拔耸秀,中有神湫,凛然可畏。
往昔相传,祷旱辄应焉。
嘉祐萧汝为记其事,顾不穷格其理,而胥为荒怪,盛称神为某人某配,倍古义以诬神,果何所稽述哉!
景定癸亥以秋成,躬至其下,叹其山水雄深,知其必能徼福于吾州也。
明年孟夏,浃日不雨,民莫能殖。
用悼惧,亟斋宿燎熏,檄汝掾陈君起东致命而祷,乞神湫既。
粤翼日,丁卯登苏仙山,望桃花之颠,勃有杳霭。
午登三台阁,遐眺则油然滃焉。
率郡僚迓神于门外,氛气腾踊,砰霆激电,与湫俱至。
自是霖雨周浃,允相我农人,呜呼!
山川之灵,赫乎其不可泯者如此。
切有感乎神之惠,而思所以报之。
每惟吏惰不恭,率怠忽于神,深用谨戒。
既蠲既荐,复使还水于湫,妥神于山,而后足以竭其衷焉。
考《柳江集》,旧有桂邑迎神送神词,因效《九歌》体为二章,以纪神烈。
迎之者恳恻,送之者眷恋,事神事人无二道矣。
呜呼!
此非巫祝之所能知也。
俾侑声歌,神将知之云尔。
周密徵招酹江月词后 南宋 · 王橚
 出处:全宋文卷八二一一、《蘋洲鱼笛谱》附(知不足斋丛书本)
昔登霞翁之门,翁为予言《草窗乐府》妙天下。
因请其所赋观之,不宁惟协比律吕,而意味迥不凡,《花间》、柳氏真可为舆台矣,翁之赏音,信夫!
近观《徵招》、《酹月》之作,凄凉掩抑,顿挫激昂,此时此意,犹宋玉之悼屈平也欤!
一唱三叹,使人泫然增畴昔之感,因为书之,以识予怀云。
王橚
申禁坑冶碑记景定五年三月 南宋 · 王橚
 出处:全宋文卷八二一一、《古今图书集成》职方典卷一二九三、嘉庆《郴州总志》卷一九
郴在百重山中,民惟艰食是虞,一日二日雨则粒不通于市,官用赈之,犹惧不给,矧可崇聚游手以蚕食之乎!
若夫挺击啸呼之患,犹未论也。
境内故有坑,大率多产铁,岁解经课者是矣。
昌黎所谓白金之产者,今乌有之?
贪夫嗜利,刮摩抉剔,指银之锱铢以眩于有司,自作不靖,而不知祸之流于无穷也。
累朝严禁,其有以夫。
铁坑经课之外,无问远近,其不可于郴境而复开坑焉明矣。
一或弛禁,则其害有不可胜言者,匪但坪也。
坪磅礴百里,如前刻所纪小地名至夥。
景定三年,有邓雷玉者请佃道塘三角山等坑,当时受委试验,则郴簿符梦璧也,廉毅专笃,故雷玉狡谋不得逞。
明年,其族梦鱼包藏祸心,辄诣衡州分司言状,永兴簿尉陈才举验其实,陈亦惟理是视,疏其害以复于分司
梦鱼乃敢贿胥吏,脱文檄,啖涛要寨巡检李俊,以利鸠集亡命,不复告州县,擅开浦溪东落坑。
不数月,夺人资粮,犁人田土,剽人牛马,甚至有互招坑丁,两相杀害之事。
居民为之流徙,行旅为之退避。
其族今有庚金者,继以冶司试验之牒至所请之地,虽曰黄芩白石,而实则坪焉。
橚愀然而作,曰:守职何在,不可当吾世而生厉阶。
亟用告诸台阁,抗章天朝,为郴民请命。
居无何,大帅林公存、宪使胡公大初并下令禁戢追捕,而泉冶府亦正辞以申其禁焉,于是梦鱼之暴少息。
于时胡公受命慷慨,拔本塞源,昭白利害,恳款闻于朝。
天子俞其请,诏冶司立行停闭,而千里四民始有息肩之望,欣欣相告曰患可弭矣。
呜呼!
斯坑之禁,有道之朝所注意而不靳者也。
休哉,吾君吾相之惠于郴也哉,部使者之勤于民也哉!
胥保胥训,自今至于后日,尚可惟利是图,以病民而咈于朝命乎?
遂伐山石,摹省符于冶所,著颠末于碑阴。
若其覼缕,已具诸郡奏并申省,兹不复具列,来者尚有考于斯文也。
景定五年三月丙子朝请郎、知郴州军兼管内劝农营田事、节制屯戍军马王橚谨书。
胡节推幼黄 宋末元初 · 文天祥
 出处:全宋文卷八三○七、《文山全集》卷六
某他日盘之中,辱玉山朗然照之。
「举帆凌斗牛,挂席拾海月」,已占吾成玉堂堂于此时矣。
空同落叶间,快读千佛,喜见榜花。
双峰巽山,嶙峋苍翠,布濩轇轕,何盛大如之!
国家三百年,代有英杰,树之风声,五纬聚奎之符,彪炳未已。
灭没草根者固复何限,吾成玉一大振起之。
青原劖空,忠节生气,是则草木同味也。
隃计昼绣娱双亲时,某当以奉祠归里,尚从乡稚耋候马首遮庆。
兹襞赫蹄写此,茂悦亹亹。
薄将祗渎。
上春理心堂六首 其一 辛卯 清 · 翁方纲
 押侵韵 出处:复初斋诗集卷八
动静有闻觉,宫商无古今。
空山春雨后,宴坐独树阴。
岂为众人耳,寥寥感我心。
异乎篪籥簧,山水自清音(其前曰山水清音堂。)
物情惭茂悦,习俗辨浮沈。
吾闻桓谭论,理心而不淫。
金溪仰山求红叶山房诗己未 清 · 翁方纲
 押词韵第十四部 出处:复初斋诗集卷五十三
朱生文中豪,健笔富铅椠。
白首对大廷,摛华天藻掞。
含香司会府,旅梦集寒𩅼。
属我扁山斋,火伞腾燄。
西江文结实,至味谁知餍。
临川屋梁物,气比丰城
顾与章艾辈,流派区坛坫。
后生弗穷源,一味事华赡。
桃李趋众妍,茂悦俄生厌。
岂知霜中英,自得天真艳。
独收千峰翠,坐阅万卉敛。
苔石有本根,筠心无阙欠。
抡才四十年,搔痒麻源念。
吴江冷句,颇负知音忝。
归向山水言,借此丹黄验。
千古文之心,冀为学侣砭。
五家泽未湮,一瓣香非僭。
山灵共一笑,空潭澈云潋。
复次韵李侍郎见和 金 · 李奎报
七言排律 押歌韵 出处:东国李相国后集卷第八
彊土谁将觊剖菰,跨江弥岭立天戈。
总开中令晋阳公乘时奋,图灭强胡用算多。
已振国威飞电雹,坐观邻寇等虫蛾。
狐狸遗丑无今日,魔鬼馀醒仅此傩。
更卜花山延世统,必无榆塞听夷歌。
奉尊主势崇藩卫,燕及居民保穴窠。
盖代功名巍若此,有时欢乐舍将何。
言言大辟华堂遂,翼翼高张䌽幕峨。
银烛烂燃光漾月,玉簪交映影摇波。
伶官攒指丛檀板,国色齐肩簇缕靴。
樽酒风流邀北海,女童进退问东坡
娇饶纵有笄年妓,聪慧尤怜乳臭娥。
闻子忽呈新唱丽,方晨犹带宿酲酡。
被人传作珠千斛,在尔应观海一涡。
知有篚筐酬凤笔,几多绢縠出鲛梭。
锦章腾播升宸扆,蕊闼呼来卷帐罗。
亲赐盘筵容酩酊,从教冠佩倒蹉跎。
尽颁金皿堆如阜,岂独琼觞吸似河。
姤客胡为猜色艴,交朋无柰贺声和。
吾将茂悦相知意,犹染粗藤辄复哦。
黄龙洞题名嘉熙二年 南宋 · 程公许
 出处:全宋文卷七三四○、《两浙金石志》卷一一
云台散吏眉山程公许武林吴兴,访郡太守东平刘长翁,命其子儒珍偕馆客南郑苏垓、汉嘉赵庭、眉山王橚载酒,拉浚仪赵钥夫,从碧澜堂放船谒祥应宫。
登弁山顶,观太湖,窥金井洞,徘徊文节倪公云岩。
走赵氏玉林,饭九曲池
取法华院陟上方,晚饮沈氏小玲珑。
金井磨厓,上方刻柱,皆□东坡先生宝墨。
嘉熙二年龙集戊戌四日
按:光绪《乌程县志》卷三,光绪七年刻本。
跋戴神童(颜老)文藁 南宋 · 杜范
 出处:全宋文卷七三五二、《清献集》卷一七
童科之设,以其神也。
世无杨、晏,强教以揠之,苗而弗获,且殄其天,何以为神?
今乃有神如杨、晏,而夭为殇子者耶。
余昔访戴君,见其子容貌丰秀,步趋详雅,固以远器深期之,尝语戴君曰:「此天下良宝也,一第不足溷而子。
宜以经史华润薰浸而茂悦之,以需其成。
谨勿以世俗干禄之文揉其心、扼其胆,而使之制而不得骋也」。
去之曾几何年,今乃徒见其揉心扼胆之文,而其人则已矣。
呜呼,天下良宝,天所神也,而光采辉发,仅止此耶!
九龄与《玄》,昔贤所痛,《玄》可使与也,龄不可复与也,悲夫!
然神之者天也,殇之者亦天也,虽悲痛奚益?
淳祐癸卯中秋黄岩杜某书。
满江红 和李圆峤话别1308年春 宋末元初 · 刘将孙
 押词韵第十七部 出处:养吾斋集卷七 创作地点:福建省南平市光泽县
南浦绿波,只断送、行人行色。
虽则是、鹏抟九万,天池春碧。
鸾侣凤朋争快睹,鸥盟鹭宿空曾识。
到玉堂、天上念西江,今非昔。

公去也,宁怀别。
人感旧,情空切。
岁寒,相期茂悦
好在莫偿尘土债,风流宁可金门客
俯人间、大暑少清风,多炎热。
夏至 元 · 赵孟頫
 押词韵第十一部 出处:松雪斋文集卷第三
夏至午之半,一阴巳复生。
坚冰亦驯至,顾岂一朝成。
万物方茂悦,安知有彫零。
君子感其微,恸笑几失声。
柳州白水瀑泉赋 南宋 · 刘克庄
 出处:全宋文卷七四八七、《后村先生大全集》卷四九
列子夸吕梁之悬水兮,太白诧香炉之瀑布。
后得西淙千丈之瀑于吾里兮,尤澎湃而奔注。
谓天下之美尽于是兮,惊喜而为之赋。
晚逢蜀珍兮,乘轺而南骛。
班荆而坐兮倾盖而语,曰宇宙间殊尤诡异之观兮显晦有数。
曩吾拥麾兮天下之穷处,义帝之故都兮莽荆榛而伏狐兔。
吾披山而通谷兮,忽奇境之呈露。
亘古今之咏瀑兮假玉虬白虹以设喻,下垂三十仞兮流沫数百步。
铿鍧鞺鞈如瓠子之决兮看涛之怒,莫不托之于雄辞兮曾未极其幽趋。
白水之瀑兮,雄伟岂减于庐阜
若水石激濑、萦映妙巧、千变万态兮,不可传之缣素。
的皪者朔雪之缟,浩荡者东风之吹絮,明艳者天魔之散花,霏微者神女之行雨,清泠者乐张于洞庭,璀璨者珠还于合浦
中州而罕见兮,忻旷劫之一遇。
吾惟上封有邺侯之书堂兮,三峡有卧龙之祠宇,矧兹邑兮,亦元公之武城、单父
买田筑室其间兮,集衿佩以奉笾俎。
訚訚秋秋兮,视岳麓与石鼓。
聆淙琤于枕席兮,纳紫翠于窗户。
动有关于风化兮,非止以供于游豫。
大书深刻兮丰碑数堵,心翁不刊之记述兮会溪绝妙之章句。
余蓄耳未之闻兮蓄眼未之睹,如斲鼻端之垩兮缫瓮茧之绪。
后无来者兮前无古,不鄙授简兮愧余之衰暮。
昔思长兮今缩,昔富有兮今窭。
钟哑兮希考击,锦残兮缪文缕。
虽凤咮之难和兮,或骥尾之可附。
贺皇后 南宋 · 赵汝谈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六六、南塘先生四六、《翰苑新书》后集上卷二六
圣皇发册,帝后同升。
钜典告成,家邦具庆(中贺。)
臣闻天胙光德,世有哲王,必得乎亲,乃立厥配,既作之合,宜正其名。
恭惟皇后殿下椒德温芳,茂悦
肇灵沙麓,瑞已应于造舟;
丽美河洲,祥仍开于考室。
阴化久裨于海润,柔仪允协于阃慈。
属舜志之承尧,阐文谟而命武。
乾父坤母,既登太极之尊;
日君月妃,遂继重离之照。
国风有本,孝治维新。
臣为郡罔功,逢辰窃幸。
想礼容之祲盛,凤亦来仪;
诵诗雅之齐徽,麟其出应。
宋显夫 元 · 刘闻
广阳帝王都,生才总豪杰。
宋氏产凤毛,颉颃丹山穴。
大宋掇伦魁,千里誇汗血。
挺挺庙堂具,自方稷与契。
小宋踵而生,抱才不屑屑。
锦肠浣尘土,出语必清绝。
长公早厌世,士类增哽咽。
赖有夫子贤,词林绍风烈。
吹篪发高响,掉鞅追往哲。
特起步生云,屡空心如铁。
岌岌柱下冠,皇皇使者节。
归弘虎闱讲,进造玉堂列。
自我初识君,交情何茂悦
往来几廿载,相视无冷热。
昨者纂三史,君名班马揭。
走也徵自南,斐焉承乏缺。
停觞话宿昔,握手惊老拙。
知君众人中,于我常念切。
过江宋史繁,纲领君自挈。
是非有不齐,资君一言决。
可怜朱墨烦,易致精力竭。
蹉跎齿未暮,浩荡髯已雪。
偶成三日阔,忽报二竖孽。
问安榻频造,伏枕气就薾。
朝看戏彩郎,日夕拥衰绖。
哀哀浮世梦,奚翅剑首吷。
人生无万全,赋予有更迭。
古来贤达士,几人享期耋。
想君乘云气,英爽不变灭。
往□见九泉,谁能久离别!
舟子索诗兰溪地 明 · 吴与弼
七言绝句 押支韵
款款鸣桡话会溪,好留馀迹向新诗。
正贪绿水青山胜,恰值风恬浪静时。
寄答潘文叔并属恭叔五首 其四 南宋 · 赵蕃
 押陌韵
平生蒋诩,家傍(原作老,据殿本改)扬云宅。
木老夏敷阴,泉疏春动脉。
索居每怀弟,斗食身久客。
况乃蒲柳姿,茂悦非松柏。
题手植 元 · 赵鼎
五言排律 押阳韵 出处:御选元诗卷六十三
擢秀真儒宅,垂阴数仞墙
封培因圣力,茂悦得灵长。
根踞龙蛇蛰,枝延鸑鷟翔。
劳功施禹稷,蔓草薙韩庄。
偃蹇明堂干,萧森岱岳场。
围欺汉武,爱掩召公
日月成尘劫,乾坤屡战场。
恩仁感樵牧,忠厚及牛羊。
不有神明护,宁逃剪伐伤。
岁寒千古色,宜并子孙昌。
重修净慈寺 南宋 · 陈著
 出处:全宋文卷八一一五、《本堂集》卷五○、光绪《奉化县志》
余家西莲叶峰下,有禅刹曰净慈。
林麓茂悦,风月清美,擅里中游观胜地。
比饕者狎尸丈室,茍旦暮,餍率飏去。
山空屋压,惟殿一、阁二、钟楼仅完,古佛残僧,几与狐兔争席。
岁辛巳,法椿以公选住持,周视奋誓,迹其旧,而经而营;
量其力,而缓而急。
谓寺初兴,山君发灵,日用饮食,实徼福以赡。
而祠庭老且隘,所以尊本妥神,依未称首,撤而新之。
既次第重建祖堂、斋堂、库院、库阁,皆高亢轩豁;
众寮、客馆、浴院、西廊,皆深而敞回;
而便库、堂庖若溷,则缮修覆甓,必坚必致。
四十年来,过者谁目规复?
不十年,颓立废兴,于前有光。
寺产素薄,非施助奚给?
自忝窃者居,神罔惠顾,昔所谓世俗祈求一径,凄其扫影,况遗逋山积,执券索偿踵相接,如承乏办事何?
椿乃斥巾钵储,开人信向。
冥冥与知,相其来,源源孰禦。
调度土木,时节钟鼓,屡更饥馑,一如平日。
胸中无私,百需自应,神固弗能违也。
间且并溪堤田,宽为众计,栽松,环四山葱翠秀擢,精神运量,有馀如此。
古道散,夫人随所入用心,安问殊归,成皆可纪。
椿功等开山,将纪其迹,不以他属,而属之余。
然余所欲言,已有宋绍熙乡先生端宪沈公记在,奚庸赘?
特为书其志立事成之概云。
前进士陈著记并书。